恐懼改變的那一天:P.T. 的遺產

《寂靜嶺》的可玩預告片《PT》將於今天(2024 年 8 月 12 日)慶祝其 10 週年紀念日。

2014 年8 月12 日,當小島秀夫在科隆遊戲展的舞台上結束時,一家名為7780 的不知名工作室推出了一款新的恐怖遊戲,沒有人對這款遊戲有什麼看法。重要的是,他們推出一款使用「可玩預告片」的遊戲真是太酷了「——這個想法本身就值得更頻繁地發生。幾個小時後,人們清楚地意識到,2014 年8 月12日是電子遊戲中的恐怖將在未來幾年改變的日子。

2014年8月12日,下載《P.T.》的玩家啟動遊戲,開始他們漫長的走向滅亡的旅程,穿過一條遞歸的走廊。走廊上佈滿灰塵,雜亂無章,但除了廣播描述一位父親及其家人的可怕謀殺自殺事件外,一切都可以看出是正常的。穿過L形走廊盡頭的門,他們又回到了起點——一遍又一遍,但都有一些微小的、令人不安的變化。浴室的門被打開了一條縫,門關上之前依稀可見裡面有一個女人。下次,浴室打開了,露出水槽裡血淋淋、尖叫的胎兒。下一個:一個面無表情的女人站在大廳裡,然後消失了。下一個:廣播告訴你,是的,你,轉身。

這樣做會讓玩家與一個名叫麗莎的女人面對面,她會立即謀殺你,但你會在走廊上再次醒來。現在燈光正在變暗。上方吊燈的吱吱聲取代了無線電廣播。梳妝台上的照片越來越被刮傷和撕裂。除了胎兒之外,恐怖的場面毫無血色,令人震驚。然而,它卻讓全球的遊戲玩家感到恐懼。 PT不只是一個可玩的預告片;這是一場互動的、獨立的噩夢,與當時遊戲中的其他任何東西都不同。

儘管其創作者認為全世界需要數週的時間才能解開最終的、遲鈍的謎題,並在P.T. 結束時得到驚喜,但在短短幾個小時內,玩家們就通關了演示版,謎團也已揭曉。 PT事實上,這是一部新《寂靜嶺》的預告片,由諾曼·瑞杜斯飾演新主角,由小島秀夫執導,與吉列爾莫·德爾·托羅攜手合作(伊藤潤二給予了協助,這是我們無法得知的)直到很久以後)。故事的其餘部分現在已成為傳奇。這是一個夢想的項目,一年後,當小島在內部戲劇性的陰雲下被科樂美解僱時,這個夢想破滅了。

小島秀夫將與瑞杜斯一起開始《死亡擱淺》(新朋友德爾·托羅也為演員們提供了他的面孔)。除了偶爾推出的彈珠機外,Konami 還會像《史矛革》那樣獲得《寂靜嶺》的授權,直到2023 年宣布推出一系列新遊戲:其中兩款遊戲已經發布,但反響不佳,另一款是將於10 月推出的備受爭議的《寂靜嶺2》重製版2024 年。完整的《約櫃》處理,在小島被解僱後將其從PlayStation Store 下架,甚至無法重新下載它,並故意鎖定它甚至無法在PlayStation 5 上玩。之一在遊戲史上。 PT現在是它唯一持久的殘餘——僅僅是一個演示版,而且它在技術上被囚禁在 PS4 上。但此後的十年裡發生了一些可怕而奇妙的事情。到2014 年,生存恐怖遊戲已經停滯不前。 除了少數值得注意的例外——尤其是《失憶症》遊戲,它的特點是永無止境的廉價跳躍恐怖和無意識的血腥,偶爾會穿插一些出色的戲劇性內容。 《最後生還者》和 Telltale 的《陰屍路》。 2014年之後,情勢將開始發展暗流。恐懼看起來和感覺起來都不同。每一種移動媒介中的恐怖總是依靠厭惡和驚訝來發揮作用。在 P.T. 之後,遊戲開發者學到了一個之前很少使用且具有任何效果的詞:恐懼。

與生物從陰影中向你跳來的驚訝相比,或者在玩家不會對體驗變得麻木的情況下對人類進行活體解剖的所有不同方式相比,恐懼是遊戲不依賴的情感之一向大眾銷售。它既不電影化也不華麗,很難在預告片中傳達出來,而且它需要時間和耐心,而絕大多數遊戲都教導玩家不具備這些。突然,小島秀夫大規模地重新採用了這種方法。沒有音樂刺痛。其恐怖之處並未被報導出來。只是普遍存在、不可避免的認識到這裡出了問題,而你除了繼續前進之外無能為力。

伊藤潤二的參與是這裡的王牌。他最好的恐怖故事都以人們被不可知的力量迫使做出荒唐的人類褻瀆行為為主題。 P.T.中前進只有一條路,一旦玩家踏入走廊,他們就屬於走廊。沒有使用者介面。沒有生命系統。沒有解說員。沒有畫外音。沒有任何安全欄來提醒玩家他們只是在玩遊戲。這是你的洞。在接下來的幾年裡,其他人也更有勇氣效法小島的做法。

幾乎是在 Konami 推出 P.T. 後立即開始的。從 PlayStation Store 下架。多個項目如雨後春筍般湧現,渴望重建 P.T.在 PC 上,從 Lilith Ltd 的 Allison Road 和 SadSquare 的 Visage 等受人尊敬的“靈感”,到像 Unreal P.T.這是一種對藝術的崇敬之舉,無論是否有意識地,它也是一種保護行為。娛樂很快就被精心設計所取代,或至少是一種莊嚴的嘗試。第一個引起廣泛關注的是2016 年的《層層恐懼》,它的基調和呈現方式都歸功於P.T.,但它卻朝著自己的方向發展,講述了一位畫家在自己家裡試圖畫出自己的傑作時發瘋的故事。

雖然它在機制上有缺陷,而且在探索主題方面也很笨拙——這個問題在 Bloober 的後續作品中只會變得更糟——但它至少與同時代的人有不同的思考方式。至少,這是一個透過間接、令人痛苦的措辭講述的關於失敗婚姻的故事。它的開發者在特定的孤獨情緒和語氣成為他們的麵包和黃油的地方得到了足夠的正確,模仿和闡述它到了2024 年,科樂美讓他們負責《寂靜嶺2》重製版,這個決定… …好吧,我們’等一下再說。

諷刺的是,也許P.T. 意識形態後代中最成功的就是2017 年的《生化危機7》。了。這是泰勒絲的《民謠》中的生存恐怖片。沒有了高概念的軍事迷戀可以依靠,《生化危機》發現自己更依賴它的名字。玩家被困在路易斯安那州偏遠地區的一棟房子裡。這是一個到處都是倒塌的牆壁、腐爛的食物和屍體的地方。它的居民是一個敵對、殺人的家庭,由於他們不能再死,他們被迫遭受永恆的家庭虐待。

即使在最愚蠢的時刻——看著你、電鋸打架——也有一種非常成人的卑鄙傾向。 《生化危機》找到了深入黑暗核心的意願,帶來了近年來最可怕的體驗之一。 雖然其生產商表示 RE7 在 P.T. 之前就已經上路了。發布後,很明顯他們因它的存在而受到鼓舞。這是一條正確的道路,雖然《Village》因抱怨《生化危機 7》實際上太可怕而在某種程度上縮減了規模,但即使是這款遊戲也找到了保持精神活力的方法;特別是在絕對可怕的貝內維恩託之家部分。

這就是說,大量的獨立遊戲更願意避免簡單的恐懼,讓觀眾脫離現實,而不是他們的情感——一種神聖的、高層次的恐怖,涵蓋了從《紅蠟燭》令人心碎但可怕的《拘留》到《監獄》的一切。遊戲以前就玩過這種特殊模式。 P.T. 的發布讓這些想法得到了消滅的許可。不過,有一個很難問的問題:P.T.如果《寂靜嶺》真的發生了,會產生如此大的影響嗎?推動恐怖遊戲繁榮的不言而喻的因素之一絕對是科樂美從未用任何東西取代《寂靜嶺》。雖然在小島離開後,他們很快就試圖從《合金裝備》中榨取利益,但《寂靜嶺》在 P.T. 身後只是作為彈珠機而存在。

與許多被取消的項目不同,我們實際上嚐到了應許之地的滋味,而恐怖熱潮的大部分都是在哀悼和質疑一部未完成的交響樂中。最接近的類似物是亞歷杭德羅·佐杜洛夫斯基(Alejandro Jodorowsky)對《沙丘》的注定失敗的改編,不可避免地激發了林奇和維倫紐夫的迭代。如果那個版本的《沙丘》能夠實現,那麼像它一樣怪異且超前於時代呢?我們是否得到了林奇的更混亂的版本——這兩個版本是否會以同樣的方式繼續影響一代又一代的創作者?

很難想像《寂靜嶺》可能會成為一款什麼樣的遊戲,就像很難想像《半條命3》一樣。更好,即使有它的血統。原本可以推出《寂靜嶺》的科樂美,也是讓系列處於休眠狀態的科樂美,目前也是讓《寂靜嶺2》重製的科樂美,但工作室卻常常無法戴著白手套處理成人主題。 《寂靜嶺》很可能以一種完全不同的方式被囚禁。現在看來,P.T. 的黑色、深不可測的靈魂自由地漫遊。

PT十年來一直困擾著遊戲中的恐怖類型。這是一個創造性的黑洞,希望和夢想進入其中,並吐出放射性邪惡,以尋找我們永遠不會經歷的榮耀,無論好壞。這種需要再次達到這些高度的搜尋導致了媒體中不同於其他任何事物的創意真空。一部成功的電影或專輯——無論是創意上的成功還是財務上的成功——都會看到模仿者渴望在其想法有利可圖的同時獲利。那些模仿或迭代 P.T.是只存在一年的想法的守護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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